些，难道胡人之中，当真存有方士？”
罗刹缓缓点了点头，那双面具之下的眸中仿佛留存着月光，他转过眸子，目光之中的月光仿佛照到斐月的心里。
“连你这样的人都能存于世上，为何方士不能？”
斐月心头猛然一跳，就见对面的人倏尔仰头大笑道：“逗你的，瞧把你吓得。”
面对着罗刹的嘲讽，斐月唯有沉默以对，就见罗刹打开窗子道：“胡人中有传言，方士，闻天道，改天命，无所不为，重九年间被天启皇赶尽杀绝，可到底是否真的赶尽杀绝，又谁能说得清楚呢。”“我走了。”罗刹朝着斐月笑了笑道：“近些日子，我也忙，叫你那小情人多照顾照顾你，倘若我下次再听说你出了事，我可不会再给他机会了。”
斐月还未来得及脸红，人影已经消失不见，窗子被他重新关上，不知从何处传来一阵微风拂过，斐月的身形微微一颤。
方士……这样的鬼神怪力之说，从前她还是季清月的时候也只当所谓方士都只是笑谈，然如今她作为斐月已然重活了一世，不管到底是季清月的魂寄托在了斐月的身上，还是斐月忽然拥有了季清月的记忆，这些可都并非常理可言。
罗刹说得对，别人可以不信方士，可她又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方士的存在呢？
“方士，以乾坤之道测算天机……”斐月翻身下榻，睡在外屋的小蝶被惊醒，连忙披着衣服进来。
“娘子，这大半夜的，您怎么就起来了……”
斐月看了一眼小蝶朦胧的睡眼，“咱们书房里是不是有些关于方士的书？帮我找来，你回去继续睡。”
小蝶揉了揉眼睛，“娘子怎么忽然对方士感兴趣了？”
彼时斐月正一边点燃身侧的烛火，一边侧头看向渐渐朦胧的窗外，“不知现在恶补是否还来得及，不过……如果我能帮到他，哪怕只是一点小忙，也好。”
……
凌晨时分，榻上的斐月恍然做了个梦。梦里一道身影低垂着头立在她的面前。
他低垂着头，看不见脸，鲜血却顺着两臂缓缓滴落在地面上。
斐月心头不受控制的慌乱了几分，就听得耳畔不知从何响起的低沉幽怨的声音。
“斐月，你……为何不留下我……”
大梦惊醒，斐月身上大汗淋漓。她猛地坐起身来，再度吵醒了小蝶。
“娘子，怎么了？您做噩梦了？”
小蝶原本睡意朦胧的双眼被斐月惨白的脸色惊醒，她上前几步，小心翼翼的抹去斐月额头的冷汗。
“娘子……”
“我没事……”渐渐回归了现实，斐月朝着小蝶轻轻摇了摇头，“什么时辰了？”
小蝶侧头看了一眼天色，窗外的天还蒙蒙亮，东边儿有了几分白，可天上还亮着星辰。
“回娘子，时候还早，您再歇会儿？”
斐月摇了摇头，起身道：“你先回去睡吧，到时辰了再起床帮我洗漱，我先看会儿书。”
说着，她翻身走向书桌，小蝶盯着她的背影看了一会儿，回头取来外袍披在斐月的身上，微微揉了揉眼睛道：“奴婢去给娘子煮些安神茶来，今日没什么预约的病人，济世堂咱们就先不要去了。”
斐月没回话，小蝶转身匆匆离去。
一晌午的时间很快过去，斐月看着书，不知不觉就到了用午膳的时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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