中有一点令她印象深刻。
澎湖大捷到京后,玄烨曾高兴地与她分享:“当时施琅几番推脱,朕不清楚其中的缘故,很是生气。不过念着施琅深知水性贼情,海上风浪不测,比陆上用兵要艰难数倍。朕既然不懂,就不应该瞎指挥,是以当时朕也没有强令他进军。现在看来他果然有能耐,没了掣肘,不过数月,便拿下了台湾!”
沈菡虽然没说什么,只是安静听着,但其实当时心里很佩服他。
权力是很让人着迷的。
一个人身处高位、大权在握的时间久了,会越来越难听进不同的声音,更或者根本就听不到不同的声音。
像沈菡自己,以前做小格格、小福晋的时候,经常能听到紫芙和青衿给她提建议,她也很愿意接受。
但自从她成了嫔、成了妃,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身边人反驳她的话了。
明明她一直宽以待人,从来不随意惩处宫人,也从来没有‘因言罪人’。
但紫芙等人就是慢慢变成了‘应声虫’,偶尔提个建议都要犹豫再犹豫,小心翼翼的。
要不是沈菡时时提醒自己要自省,要克制权欲,在这种‘唯我独尊’的环境中一呆十几年,她绝对会变成一个固执己见,完全不容反驳的人。
相比之下,玄烨做了二十几年的皇帝,他周围几乎都是完全臣服于他意念之人。
他掌握着天下人无法想象的权力,却能克制自己不去外行指挥内行,知人善任,给予一个降将那么大的信任。
实在令沈菡钦佩。
……
施琅攻占t湾后,朝里又为了“该不该留守台湾吵起来”。
沈菡:“……”
她明白玄烨的好脾气和好耐性是哪儿来的了,让谁听他们吵上二十几年,脾气和耐性也不能不好。
朝里真正有见识和远见的人其实并不多。
很多大臣根本不清楚台湾是个什么地方,只凭自己仅有的认识,认定其为弹丸之地,食之无味,弃之可惜。
提议‘迁其人,弃其地’。
沈菡:什么鬼?费这么大劲打下来,然后把这块儿地方扔了?
还有更搞笑的,之前积极主张收复的大学士李光地,认为台湾离得太远,不便管理,他提议最好的方法是把台湾让给荷兰人,让他们‘世守输贡’。
沈菡当时听到这个实在没憋住:“他是傻叉吗?!”
把辛辛苦苦打下来的地方送给外国人管理?脑子没病吧?就这还大学士?
玄烨:“……”
傻叉?
这话怎么不太像她的风格呢?
沈菡:“……”
现代人,难免对这个问题反应过激,一时激动,没忍住。
她努力往回圆:“那什么,我就是觉得他这么干也太傻了。地方再小也是咱们的国土,怎么能交给外国人,外国人根本不可能和咱们一条心!”
玄烨以前从没听她对他的话发表过意见,这还是第一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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