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葫芦,你说我与这位公子谁更好看一些?”
那葫芦有些茫然的眯眼看去,见两个少年身量相似,一样的俊秀颀长,连面容竟也有几分相似。
但又怎么样呢?我又不是女人,管你们这些,神经病啊。
如此想着,他揉了揉睡眼惺忪的脸,随口道:“那自然是少爷你更出众一些。”
少年皱眉道:“你想糊弄我?”
胡芦撇了撇嘴,颇有些无奈地说道:“像少爷你这样的,走在街上就已经很引人注目。与这位公子站在一起,两个如此出众的人,看着又更是震撼些了。”
“说的好,该赏。”
胡芦敷衍地应了声“是是是”打了个哈欠,又趴在桌上。
少年也不以为意,向林启问道:“这墙上的诗是你写的?”
林启摇摇头说道:“不是,这是李太白所著。”
“怎么可能?太白全诗我倒背如流,从来没听过这一首,如此气势磅礴之诗,若出自前朝,定是人尽皆知。”少年断然道。
“我也是在一本书上看过,想来可能是什么孤本吧。”
少年道:“你也爱看书?看过《三国志》吗?”
《三国演义》我倒是看过,但我不说。
林启不想让这少年借机攀谈,随口道:“没有啊,你看过《后庭记》吗?”
“哦?《后庭记》是本什么样的书?”那少年好奇道。
林启其实说完就后悔了,他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恶趣味,非要随口多说了一句。只好摆摆手:“这就说来话长了……”
“无妨,我们慢慢聊,今天说不完,明天、后天、大后天都可以聊……”
林启终于明白,为什么万渊要连夜从太原赶回来。
那少年见他不答,也毫不在意,慨然道:“那我们先聊《三国志》也可以的,我平生最佩服的人物,便是诸葛先生……受任于败军之际,奉命于危难之间。鞠躬尽瘁,死而后已。何等让人追思。”
林启敷衍地点了点头,有些无奈。
那少年说得高兴,也不管他脸上的表情,竟絮絮叨叨又背诵了全篇《出师表》来。末了用他清澈的眼睛看向林启,诚挚地问道:“你怎么看?”
林启无奈赞道:“出师一表真名世,千载谁堪伯仲间。”
“好!好!”
“简直不要太好!”
那少年一拍桌子,林启吓了一跳,却听他道:“好一句‘千古谁堪伯仲间’,知己啊,乐莫乐兮新相知……”
又低声念了两遍,他问道:“此诗可有全文?”
林启暗暗叫苦,一时疏忽,被这小子缠上了。他推拒了几次,那少年却一直在耳边喋喋不休起来:
“世间真正懂丞相能有几人,我前两日便在太原遇到一个人,他常念叨‘诸葛一生唯谨慎’我本以为是个知己,便与他多聊了几句,没想到是个狗皮倒灶的……”
“对了,狗皮倒灶是我这两天学的新词……”
“君子执身以周,我不该在人后说人坏话的。但那个老匹夫实在是浅薄世故,而且心眼也小,我不过是讥讽了他两句,他居然便生气了……”
万渊听了,心中暗道:“你哪里是只是讥讽了两句,在府按面前那样奚落李平松,若非看你后台硬,他早把你剁了喂狗。”
如此想着,万渊不由遗憾地深深叹了口气,李平松怎么就有这么大的胸襟气度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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