竟是梦儿。
“你是新来的,还是府中的老人?”蔚景上下打量了一下她,也不过十四五岁的光景。
“回夫人话,奴婢是昨日管家从女奴市场刚买过来的。”
“你本来就叫弄儿吗?”
“不是,弄儿是二爷赐的名。”
果然。
蔚景轻嗤。
弄儿?梦儿?
那个男人至于要如此时时刻刻都提醒着她这些仇恨、这些伤痛吗?
眉心微蹙,她掀被起身下床。
弄儿就开始给她穿着衣袍,边穿,边恭敬道:“等会儿夫人要随二爷和公主一起进宫请安,相爷走的时候,就怕夫人误了时辰,吩咐了奴婢几次,奴婢见时辰差不多了,才不得不喊醒夫人!”
相爷走的时候?
“这么早相爷去哪里了?”蔚景似是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,她总不能让她知道,两人新婚之夜没有同房吧。
“回夫人,相爷一早便出门去了,听说是去查昨夜杀死全公公的刺客去了。”
蔚景微微一怔,他发现什么了吗?
正略略怔忡,忽见弄儿盯着她看,才怔怔回神,连忙让其去打盥洗的热水来。
这跟公主一起成亲就是不一样,不是皇亲国戚,竟也落了进宫请安的机会。
简单地梳妆了一番,主仆二人就出了门。
府中一切平静如初,就像她刚入相府那些日子一样,下人见了她都会朝着鞠躬,颔首,似乎昨夜从未发生过什么事情。
没有人在府中被杀,没有名册在府中被强,也从未有人围在一起看她脱衣表演。
可是,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。
例如她的心境。
例如那些人的眼神,明显不一样了,缤纷各异,她只觉得刺眼,十分刺眼!
两辆马车,徐徐地停在宫门口。
蔚景被弄儿扶着下了车,下意识去看后面那辆。
那里,一身深蓝朝服的男人早已长身玉立在马车的边上,许是感觉到她的注视,也轻凝了眸光朝她这边看过来,春日的晨曦兜头洒下来,打在他的身上,竟是一种说不出的俊美。
印象中,他一直白衣,无论是凌澜,还是夜逐曦,突然这一身中规中矩的朝服,穿在他的身上,竟是丝毫看不出死板。
两人的目光相撞,她连忙别过眼。
眼角余光似乎看到锦溪打帘探出头,凌澜朝她伸出手,她娇羞的一笑,才将自己纤细的手轻轻地递给他,姿态万千地下了马车。
她站定不动,等着那对新婚燕尔的璧人走了过来。
然后一行三人一起入宫。
凌澜跟锦溪自始至终都是牵着手的,她走在边上,谁都不说话,气氛有些诡异。
好不容易来到金銮殿的前面,凌澜带头停了下来,深瞳似是不经意的掠过她,侧首看向锦溪,“我先去上朝,你们稍等片刻,等皇上上完早朝,我们再去请安。”
锦溪娇柔地望了一眼凌澜,正想说什么,眸光扫过一旁的蔚景,蠕动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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