对视,便连气都喘不顺。
她突然开口:“花满。”
声带损伤,嗓音嘶哑而粗嘎,没有一分女子的娇柔,只是她念他的名字很轻,轻得要细听才能确认。
少年迷楞了一下:“怎么?”
她默了一会儿,眼睛很黑,又深又沉的墨色:“我叫梅花酥。”
嗓音依旧是撕裂的,每一个字都像用力撕扯出来,咀嚼了千遍万遍似的。
这气氛有点鬼怪啊,花满竟没由来得心尖尖儿颤。
淡定!他说:“我知道啊。”
“那你知不知道我的名字是谁取的?”
兔君一愣一愣:“谁?”
取这么蠢逼的名字,一定也是个蠢逼。
她下了很大的决心似的,迟疑了很久,抬起手,将额前的头发撩了起来,常年被厚厚一层发遮盖的额头白皙又饱满,与她那张英气却略微黝黑的脸稍稍格格不入,弯弯的眉下,平日总是幽深漆黑的眸,亮得惊人。
她用粗砺的嗓音说:“七年前,我这里还有蓝鳞,那时候,你没长头发,是个小光头。”
七年前……
花满瞪圆了兔子眼,那段不长毛的灰暗又沉痛的记忆,蹿得又涌进了脑袋里,记忆里隐隐约约好像有个脑袋上长了蓝鳞的姑娘。
“呃……”
给他三秒钟懵逼时间。
花满扯扯嘴角,咧出一嘴白牙:“好巧。”
蠢逼兔!
谁的年少不蠢逼呢,花满自我安慰,觉得梅花酥这么名字越听越有味道。
蠢逼兔问:“吃过梅花酥吗?”
梅花酥答:“嗯。”
“味道不错吧?”
“嗯。”
“你名字巨棒!”
“哦。”
“……”
尬聊至此啊。
再说隔壁马车,安静如斯。马蹄哒哒,踏过听茸境外雪覆的山路,略微颠簸,一摇一晃的,桃花便在这摇摇晃晃中,迷迷糊糊睡去。
凤青手捧经书,看着笔墨经纶?还是看着浅眠的侧颜?竟是半天没有翻去一页。
“青青……”
一声咕哝声,凤青放下书。
“嗯?”
他半蹲下,俯身凑近去听,半梦半醒的小姑娘梦呓了一句,便又睡去了。
凤青压着声音,低低沉沉,轻得有些哑:“怎了?”
小姑娘闭着眼,呢喃了声:“冷。”便往狐裘里偎了偎。
马车还未走出听茸境境内,雪山蔓延,此处离极寒之地不过远去几里,她睡着,自然觉得冷。
凤青沉吟了少顷,便用狐裘裹着她抱起来,环在了怀里。
她扭动了几下。
凤青稍稍用了力,搂紧了:“还冷?”
怀里的小东西伸出手,抱住了他的眼,眉头松开,便不再动了。
凤青失笑,调整好了姿势,又掖了掖裹着小姑娘的狐裘,这才又拿起书,只是,怎么也看不进去一个字,目光不自觉地落在了贴在胸口的那张小脸,露出半边睡颜,吧唧了嘴,舔了舔唇,睡得双颊染红。
他怔忪了许久,低头,将唇落在了小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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