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夫人老大人且多说些贴心话,以后要回家可不这么容易了。”
陈睹突然醒起,低声道:“对了,公公,下官还有一事不明。”
韩公公点着银两道:“大人但说无妨。”
陈睹面色微微凝重,“犬子虽然有些功名在身,可到底不曾任官,此番圣上怎么会突然间……委以重任?”
韩公公笑道:“这却要问你家公子了。前几日,他可曾到城南梨花坡打过猎?”
陈睹回身,沉声道:“则铭,回公公话。”
陈则铭上前两步,低头答道:“确实去过。”他虽然自小倍受宠爱,却是礼数周全,稳重内敛,一看便是陈睹严加管教的结果。
韩公公拍手笑道,“是啦,那一日皇上微服外出,赶巧看见令公子,在众人中如同鹤立鸡群,不但骑术一流,那招百步穿杨,更是让万岁回宫后还赞叹了半日。说如此人才,怎么不用。这不,今日就着咱家下诏来了。”
陈睹这才解惑,松了一大口气,朝儿子轻轻笑了一笑。
陈则铭中武进士时,曾远远跪在殿下见过小皇帝。
少年天子的年纪也应该跟陈则铭相差无几,可高高在上的俯视中已经隐隐透露出不怒自威的气势,也许那就叫做天威。
宫中寂静。
韩公公的脚步停了,陈则铭亦停下。韩公公回头,嘱咐:“叫你名字再进来。”陈则铭见他神色郑重,不由敛了心神,点点头。
韩公公进了门,听他一直显得尖利刺耳的声音也收敛了不少,“万岁,人到了。”
屋中微见回声,足见屋内空旷,却久久不见人答话。
陈则铭垂头候在门外,正暗自疑惑,突闻声起:“宣陈则铭晋见”那声音如利刃般突然刺破了飞檐翘角上那片宁静的天空,让人不由一惊。
陈则铭迈过高高的门槛,撩袍跪下,三呼万岁。
头顶上没有反应,陈则铭只得继续伏地不动,他能感觉来自阶上的目光盯着自己打量了半晌,龙椅上的人却始终没有开口。
静静的殿上落针可闻,莫非是无人。陈则铭余光撇过,两侧隔丈许便见一双靴子,站着侍卫,只是众人都无声无息。凝重的氛围让人仿佛置身宗庙之中。
隔了片刻,天子终于道:“好。”不见起伏,听不出喜怒,只听得出满满的居高临下。
陈则铭呆怔着不动,心道好什么。
直到韩公公扯了他一把,他转过头一看,韩公公朝他直使眼色,低声道,“傻愣着干什么,走啊。”才恍然,这便算完了。
出了那殿门,才觉身上湿腻,陈则铭伸手往颈后一摸,不知何时出了一身的汗。
2、陈则铭的运气实在是好,好到常人难比。
不过是圣上的惊鸿一瞥,他便平地青云,得到了都虞侯这个无数军人可望不可及的位置。但他心中直犯虚,就如同砌房屋没打过地基,洪水来了一冲便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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